【平成264h | day10 | 20：00】《打捞星辰》（上）
作品属性：龙兔
预警：☆现pa，高中生龙我x图书管理员战兔的故事，文里包含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要素。因为比较长所以截成两篇发出，第二篇会在明天晚上发，同时也是想让大家稍微猜一猜故事的走向otz
☆是平成264h的活动文，感谢邀请！也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参加这个活动，谢谢老师们的粮食。
1
万丈龙我的美梦被一罐冰咖啡打碎。冰凉的罐身贴在他面颊的一侧，他被激得一哆嗦，猛地抬起埋在书本中的脑袋。龙我向后一仰，差一点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图书馆发出如此大的声响自然吸引不少人看向他，他只得尴尬地重新坐好。
而把他叫醒的罪魁祸首正悠闲地看他出丑，对他投过来的不善目光毫不在意。那位黑发男性把刚刚贴在龙我脸侧的罐装咖啡放在龙我面前，然后一抬下巴，示意龙我和他去一趟外面。
我认识他吗？龙我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他一瞥那个人别在胸前的工作牌，上面写着“桐生战兔”，对这个名字他没有任何印象。
龙我呆呆地拿住咖啡，刚从自动贩卖机拿出的咖啡还很凉，罐身凝着的水珠将龙我的手心打湿。那个将他吵醒的人已经缓缓迈着步子朝外走，完全不在意龙我是否会跟上他。龙我看看手中的咖啡再看看那个人的背影，挠挠头还是追了上去。
正午的阳光正好，夏日独有的草木清香在空气中弥散。
饮料罐的拉环被龙我拉开，龙我仰头尝一口战兔塞给他的咖啡，这罐咖啡甜过了头，是他自己绝对不会选择的口味。他吐出舌头缓了缓，尽管咖啡的味道糟糕，但他的确清醒了不少。他和战兔两个人各坐在长椅上，隔着半条手臂的距离。头顶上的树荫刚好过滤掉一部分阳光，不规则的树影打在两个人的身上。
战兔撑住下巴侧头看着龙我扭曲的表情，问他：“你不喜欢这个口味？”
“勉强能喝下去。”眼神变失落的战兔让龙我没来由地感到内疚，龙我硬着头皮将咖啡往喉咙里灌。
“我注意你好长时间了，你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战兔冲龙我眨眨眼。
龙我终于将这罐咖啡饮尽，嗓子里有股甜腻的味道，他有些疑惑地看向战兔，发出“啊”的疑问声。
“我在这里工作十多年了，”战兔指向图书馆，“我见过不少人。不过像你这样读书读得这么痛苦的人我还是头一回见。”战兔在一周前就开始注意缩在角落的龙我。那个笨蛋面前摞着厚厚的两堆书，而龙我边翻边打瞌睡，一下下地直点头。不出太长时间战兔就会看到他扎着三根炸虾辫的头顶——他已经把脸埋在书页间，直接睡在书本上。而从他翻开书到入睡，仅仅花了三分钟。
战兔就这样观察了龙我一周，最后决定帮一帮这个看起来疲惫又可怜的笨蛋。
“所以有什么我能帮上你的吗？”战兔再次向龙我问道。
这时起了风，把战兔与龙我头上的树叶摇得沙沙响，一只蝉扑扇翅膀从两个人眼前飞走。就着枝叶微微晃动的声音，龙我开了口：“我要找一个人。”
“找人吗？”这下轮到战兔开始疑惑了，他沉吟片刻，“那你不应该来图书馆。从这里乘公交车坐几站就是警局，还是去那里比较好。”
“不是这样的！”龙我忽然激动起来，他直接站起来，嗓门都稍微大了一些。他对战兔解释道：“我要找到那个人……是存在于故事中的人！虽然大家都没听说过他，但他真的存在过！”
两个人都沉默地听着枝叶间磨蹭的声音，直到树上的鸟雀扑腾翅膀飞走。龙我意识到自己刚刚过于激动，于是坐回椅子上。
估计又会被当成沉溺于虚幻世界的怪人吧。龙我失落地低下头，将手中的咖啡罐捏扁，也将自己想要与他人分享想法的冲动压回心中。出乎他意料的是，战兔在此时开了口——
“那来讲一讲，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2
龙我所拥有的少量书籍被他随意堆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只有一本被悉心放在床头柜上。这本书的书页已经泛黄，摊开后会嗅到旧书独有的味道。
捏着书页翻至目录，会发现这只是一本平平无奇的故事合集。每一个家庭几乎都会有类似的书籍，被家长买回后或是用来激励孩子，或是用于讲睡前故事，或是只满足某种填满书柜的不必要仪式感。
作为一本难得被龙我从头翻到尾的书籍，它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枯燥无聊。从首页到末页，里面有上百个被称为“英雄”的人，他们的人生轨迹化为墨迹印在纸张上，有些人的一生寥寥几行就可带过，最多也不过几页。
龙我在两个月前反反复复翻看这本书，他仰躺在床上将书举起，逼着自己逐字逐句去阅读，即使数次困到让书脊砸到下巴也不罢休。
他要找到一直在他脑海中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什么样的？”战兔问他，“说不定我听过他的故事。”
龙我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战兔也不催促他，安静地等他在脑海中拼凑语句。
“其实具体的事情我也记不清了……所以才想要好好确认一下。这个故事好像很长，里面的主人公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死去，好不容易将反派打败后来到了他自己创造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本应死去的同伴也全部复活了。”
“听起来似乎有个好结局？”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龙我顿了一下，“可我总是觉得他不是很开心，也不觉得这是真正的结局……”有关他的记忆真实但又缥缈，龙我偶尔也会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臆想。龙我连他心中英雄的模样都不清楚，但他似乎总能透过英雄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英雄扫除各类障碍后终把敌人打败，世界回到本来的模样。可在最后等待他的不是欢呼与赞誉，而是落寞与孤独。他安静地坐着，看着神色各异的人从他身旁走过。天色黑下来，他起身融进人群，缓步离开。
故事结束。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龙我不明白。他清楚不是每个故事都能幸福又圆满地收尾，可他隐约意识到这并不是故事的全貌。
“所以你想知道这个人是谁？”战兔在脑海中快速搜刮，说：“拯救世界的英雄被世人所遗忘，他在最后也没有等到约定中的人——这种结局的故事似乎不少，你还有什么确切的线索吗？比如那个人还有什么具体的特征，或者故事里是否还有其他的情节。”
龙我摇摇头。
“这样不太好办呢，你倒是可以去隔壁的风都市看一看……据说那里有一位图书管理员很厉害，头脑可以像电脑一样实现检索。”
“是吗？”龙我兴冲冲地站起来，“去风都市怎么走来着，要先去车站……啊，打工的钱最近好像花光了。”
“等等，你不会真要去吧？那只是个传闻而已啊。”战兔急忙拉住龙我的胳膊，他没想到这家伙是认真的。
为了找到那个人，已经连这种不靠谱的事情都想要尝试一下，看来这个笨蛋的执念很深。战兔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倒是我该回去工作了。”战兔松开抓住龙我的手，说：“看样子你还是个刚上高中的小鬼吧？虽然现在是暑假期间，不过还是不要乱跑比较好，你的家人会担心你的。”
“我已经上高中二年级了，也不是什么小鬼！”龙我不服气地纠正战兔的话语，让战兔更加坐实这个家伙就是孩子气的笨蛋的想法。
“而且我没有什么家人，即使失踪几天他们也不会在意的。”龙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咖啡因所带来的亢奋效用在他体内消化得异常快速。他说：“我父母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一直借住在亲戚家里，虽然说是亲戚但是血缘关系并没有很近，所以……”龙我停了下来，面向他的战兔脸上带着他所不能理解的，悲伤与无奈交织的神情。
龙我曾经将自己的经历讲述给其他人听，他们或是表示事不关己，或是只是同情，他第一次见到像战兔这样有着忧愁反应的人。战兔的表情伤心得纯粹，不掺杂其他多余的情感，让龙我也没来由地心情低落。
这个人在为他难过吗？明明只是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陌生人。龙我不解。
而战兔的感情也转换得飞快，他收好脸上的表情，挪步朝图书馆的方向走去，把龙我丢在原地。
“总之我先回去了，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再见，万丈。”战兔头也没有回，背对龙我丢下一串话。
而龙我愣愣地坐在木椅上，听风把树枝摇响。他恍惚了几秒，冲战兔的背影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战兔停顿一下，他回过头，冲龙我吐舌做了个鬼脸。
“这是大人的智慧。”战兔随意找出一个理由搪塞龙我，反正这个家伙还是这么傻兮兮的，骗他什么都会相信。
“……可恶，还是把我当笨蛋了啊。”龙我郁闷地啧了一声。
3
战兔还是会在图书馆遇见龙我。那个笨蛋总是坐在桌前，面前摞好足以挡住他视线的书，接着没翻上几页就会困到直打瞌睡。有时战兔会轻拍龙我的脑袋，告诉他要控制好打呼噜的声音还有不要让口水流到书页上。困到迷糊的龙我眯起眼睛，木然地点一下头。
“你还在寻找记忆里的那个人吗？”闭馆时，战兔叫住匆匆收拾好桌上物品的龙我。
“当然了——”龙我将书放在指定位置，见到战兔后有些不满，说：“你每天都向我打听进度，又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果然还是像其他人一样认为我只是个喜欢幻想的笨蛋吧。”
“我当然相信你说的话，不过我还是想劝你放弃寻找那个人比较好。”战兔抱住胳膊，继续问：“不如说，你为什么执着于他，他可能只是一个虚构的人。”
“是虚假的人又怎么样？”龙我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像是在和人赌气，他不去看战兔，自言自语般地说：“有关他的故事似乎在我一出生时就被我记牢了。”
父母的先后离去给年幼的龙我带来不小的打击，而他连可以依赖的人都找寻不到。他磕绊又孤独地成长，同龄人在遇到难题与挫折时会向家人求助，他却只能回想起那位故事里的英雄。是那个他记不清相貌的人所说出的话一直支撑他到现在。
“这不是很有毅力吗？”
“怎么可能无所谓啊，现在放弃的话努力不就白费了。”
“那你就为了自己相信的人而战吧。”
……
龙我明白这些词句与那位所谓的“英雄”可能都是他的幻想，是经受挫折后的他捏造出的事物。可即使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带给他的力量却是真实的。他会在消沉的时候想起这些话语，然后咬住牙继续前进。
“我能顺利地成长成现在的样子，没有走上歪路，都是因为故事里的那个人。”这大概可以用“心灵支柱”一类的说法吧？龙我胡乱想着。
龙我坚信这位英雄是真实存在的，同时又为他的结局而不平。故事中的他创造出了和平的新世界却被人遗忘，故事外的他也不曾被人知晓。
不应该让他落得一个寂寞的下场。
“因为深信这个人的存在，所以才没有走歪路吗……可你看起来就是个不良少年。”战兔瞄一眼龙我染成棕色的头发，不客气地点评道。
“那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啊！虽然成绩不好也经常打架就是了……”龙我侧过头去看战兔。那个人明显在笑，战兔的眼角弯着，微微勾起的嘴唇像小猫嘴，面部线条柔和又流畅。岁月与时间似乎都不忍心在战兔的脸上留下太多烙印，只是让时光悄然沉淀在他眼中。面对这个比自己年长许多的男人时，龙我第一次萌生了觉得和自己同性别的人也能可爱的想法，他对上战兔那双满含故事的双眼，忽然觉得面颊发烫。
青春期的少年情感充沛，生理反应与心动都藏不住。仔细观察过战兔的笑脸后，龙我的心脏诚实地加快跳动速度，跳得龙我心慌。
等等、等等！哪里不对吧？
——对图书馆里的大叔脸红也太奇怪了吧？龙我无措地想。他确实偷偷用过某些杂志和视频来解决自己青春期时某方面旺盛的需求，偶尔也会选择主角是年上系大姐姐的作品来品味。但战兔比他年长不少不说，还是个男人。
我对男人没有想法的啊——
龙我差一点喊出声来。
“真可恶，明明只是个四十多岁大叔……”纠结了几秒钟后，龙我用最笨拙又最幼稚的方式掩饰自己的真实反应，嘴硬地否认一切。
一旁的战兔完全不清楚刚刚龙我经历了怎样一番的内心斗争，只是很在意龙我称他为“大叔”。战兔想反驳龙我，转念一想自己确实到了大叔的年纪。他苦笑一下，说：“真是没礼貌。”
两个人并肩走出图书馆时，天色已泛黑。这一夜无风无云，路灯很暗，泼洒在天上的星辰格外闪耀。
龙我还在纠结自己对战兔莫名其妙产生的反应，说出来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所幸战兔并不在意这件事，他用手指指向夜空，用叙述的口吻对龙我说：“你知道吗？有许多研究者推算过地球上古往今来一共生活过多少人，却始终没有得出准确的数据。按一千亿人口来计算，对比下来能始终被人们铭记的人其实不多，但有关的记载也足以塞满数个图书馆与档案馆。”
“哦哦。”龙我似懂非懂地点头，不明白战兔究竟想表达什么。
“在这其中被记住的一些人——被称作是英雄的那些人，在人类的历史上就像点亮夜空的星星一样，会指引人们前进或是点亮希望。”战兔随意指向某一颗闪耀的星星，“但即使是明亮的星星，单去看这一颗会很显眼，可它融进整个星河中时，它的存在感就会变得微弱，甚至被人遗忘。”
龙我似乎想通了战兔想要说什么，又似乎没有，他安安静静地继续听战兔将话讲完。
“你要找的这个人可能就是跌落进广阔天空中的一颗星星，而你现在要从数不清的星辰中把他捞出，你确定要继续找下去吗？”战兔停下脚步，回头去问龙我。
“我会把他捞起。”龙我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他语气坚定地说：“不管他藏在哪个角落，我都会找到他。”
要找到属于他的“英雄”。
4
步入秋季，作为高中生的龙我不得不遵守自己身为学生的职责，在非休息日的几天准时来到学校消磨时间，去图书馆的次数也大大减少。
自然地，龙我与战兔见面的次数也少了许多。他们二人始终保持着大概算是“礼貌社交”的距离，在同一空间内偶尔搭几句话，没有什么所谓的感情进展。龙我也逐渐默认自己对战兔所产生的心动反应只是那一天他脑子搭错了某一根弦。
当龙我逐渐把对战兔乱七八糟的想法驱逐出脑内后，让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那一天的龙我在放学路上被校外的不良团体在巷子中截住。即使龙我费力地回忆，他也想不清自己究竟如何得罪了这帮看上去就不和善的小混混们。
——以人多取胜，可真是老土的打架方法。龙我对他们的行为有所不齿，不过现在还是要硬着头皮迎战。
在打架这方面龙我很少吃亏，他反应极快，迅速挡下对面的攻击。在人数方面独身一人的他并不占优势，却硬是不落下风，能和其他人打得有来有回。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龙我的体力消耗越来越大，精神也无法完全集中。他稍一恍惚，拳头就猛地擦过他的嘴角，打得他的耳朵嗡嗡响。以这一拳为契机，更多的攻击向他砸去，他被踹倒在地，拳脚落在身上。
当他蜷起身体咬住牙，想着该如何反击，战兔却在这时出现在了这条光线昏暗的小巷中。
“停一停——”
战兔一手拎着装着鸡蛋、牛奶与调味料的购物袋，另一只手抱着乘着面包的纸袋。他立在巷口，悠然的模样与巷内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他只是像往常一样购买第二天的食材，然后抄近路回家，没想到却撞上这一幕。
战兔向巷中打量，稍微提高音量：“你们在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龙我猛然睁开眼，他不可思议地看向战兔，而战兔同样望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先不要动。
“做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喂——你这个混蛋大叔可别碍事，不然我们连带着你一起收拾掉。”混混之一不耐烦地冲战兔喊道。
“现在的年轻人张口闭口都这么没礼貌啊。”战兔摇摇头，走进巷内。
“等等——”龙我挣扎着用胳膊支起身体，在他印象中战兔是个沉浸在书本中的书呆子，估计对上这群人后不出几秒就会被打趴。他冲战兔喊道：“你还是快跑，我可不想你被卷进——”
下一秒鸡蛋就从战兔手中飞出，不偏不倚砸中为首混混的头上。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趁着其他人发呆的空当，战兔立刻甩出袋中其他的食物，他手中的食材没在厨房被合理使用，反倒是在这群不良少年的身上炸出一朵朵花来。
“……不想你卷进来。”事情的走向出乎龙我的意料，他还没完全接受眼前的场景，就被战兔拽住衣领从地上拖起来。
“别发愣了，你还能跑的吧？”战兔抓住龙我的手，急急忙忙拖着龙我朝巷口跑。这时其他混混才反应过来，嘴上喊打喊杀地追赶龙我与战兔。
两个人跑得气喘吁吁，等到终于绕出巷子抵达公路，战兔扔出口袋中的手机，手机又立刻变化为摩托车。
“啊？发生什么了？这是怎么变的？”龙我满头问号，原本就不怎么转动的大脑直接因为超负荷而停止运转。
“少啰嗦，快上来！他们就要追上来了！”战兔先戴好头盔，跨坐在摩托车上，催促龙我快些做决定。
“啊……哦！我明白了。”龙我这才慌忙戴上战兔塞过来的头盔，还没坐稳战兔就发动了摩托。如果不是龙我及时搂住战兔的腰，他怀疑自己很可能已经和柏油路来了个亲密接触。
战兔的驾驶技术不错，用勉强不超速的速度骑着摩托弯弯绕绕好几条路，稳稳地带着龙我前进。而龙我抱好战兔的腰，发疼的身体靠在战兔的后背上。龙我紧贴住战兔，在这个时候脑海中忽然冒出了某个想法——
或许依赖一下这个人也不错。战兔不会拒绝他吧？
随后龙我就被自己冒出的想法稍微恶心了一下。
——谁要依赖这个人啊！虽然战兔很强，又懂很多东西，但是总把他当小孩子看待……
龙我又觉得自己的心情因为战兔而变得奇怪。他听着后面追赶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声音完全消失。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啊。身手也是，这个奇奇怪怪的摩托车也是。”龙我感慨道，战兔在他心里的形象变得帅气。虽然他很好奇手机变成摩托车是什么原理，不过即使战兔向他解释他大概也听不懂。
“我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可比现在还要厉害。至于刚刚，我只是不想和这群小鬼一般见识。”战兔笑了笑，“至少我有把握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可以打赢你。”
“真是让人不爽。”龙我用鼻子哼了一声，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皱眉。他问战兔：“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里？”
“先去我家给你处理伤口，然后当然是送你回家。”战兔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
“我不想回去，一定会挨骂的。”龙我摇摇头。
“这可不行，那你想要去哪里？”
“我就不能在你家住下吗？”龙我将话说出口后自己都觉得有得寸进尺的意味在里面。他在说这句话时也没有思考太多，完全是由着自己的心愿随口讲出的。
“不可以，给我回去。”战兔的拒绝很强硬。
“那我就通报警方，说你诱拐我。”
“……你这个笨蛋在这方面怎么变得机灵了？”战兔头疼地想着，自己好像招惹了个大麻烦。
不过这一幕，还真是怀念。战兔有些恍惚。
最后战兔还是选择妥协，他对龙我说：“到我家后我要先联系你的监护人说明情况。还有，住下来后明天你要早起去买食材，早饭也要你来做。因为你这个笨蛋，我的食材可全部浪费了。”
“你答应了？”龙我瞪大眼睛，随即高兴地猛拍一下战兔的肩膀，“我做就是了，不就是做饭吗——”
“万丈！坐好了，别乱动！在马路上很危险的。”战兔稳好车子，制止住龙我。心想果然现在的龙我在某些方面还是个不成熟的家伙。
“你是一个人住？”不再乱动的龙我也不算安静，不断地问战兔问题。
“是啊，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家里的一些用品只有单人份的，你自己想办法好了。”
“说起来摩托上是常备着两个头盔吗？”
“……这是我的个人习惯。”
“你不会是被曾经载过的人甩了吧——然后心心念念留着另一个头盔，希望那个人有一天会回来。”
“再啰嗦的话我就把你丢在路边！”
龙我的声音依旧不停。战兔对这个正值青春期的小鬼无可奈何，却并不讨厌龙我在他耳旁说话。
——先想想该怎么和他相处一夜好了。战兔默默做打算。
而此时龙我抬头看向天空，天色渐渐变暗，道边的路灯亮起。他看向夜空，盯住某一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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